口述史|李焕政 ：我与神府煤田的开发
●社会主义是干出来的
—神府东胜矿区开发建设者口述史
1982185地质勘探队探明神木府谷地区有特大型煤田，《人民日报》头版头条《陕北有煤海 质优易开采》报道了神府煤田的大发现，就此拉开了神府煤田开发的序幕。
1986神府煤田要大开发，就得修专用线。新建铁路从大柳塔过府谷，一直到黄骅港，在黄骅港新建一个港口。
1988以贯彻矿、路、电、港、航“五 位一体”这个精神，加快精煤公司发展，把精煤公司从华能集团独立出来，升格为一级公司。
2008“三个转化”就是把煤向电力工业转化，把煤、电向能源工业转化，煤、电、油、盐、气向化学工业转化。
李焕政
李焕政，1984年3月—1988年5月任陕西省榆林地区行署专员，1987年3月—1988年5月兼任神府煤田开发经 营公司总经理。
分水喝
我在神木县待了20 年，当时老百姓吃水很困难，到了什么程度呢？现在跟年轻人说好像是天方夜谭，先不要说老百姓吃水困难到 什么程度，就说干部吧，机关干部到夏天干旱的时候，公社机关十几个干部每天早上起来吃完饭后，大师傅给每个人分一缸子水，就像现在的喝水杯子，一个人一杯，这就是你一天喝的水，喝完就没有了。干部还爱讲卫生，因为缺水，衣服一个多月都不洗一次，脏得实在不行，怎么办呢？十几个干部早上洗脸用一盆水，一人擦一把，这个洗脸水还不能倒，就用这洗脸水把衣服洗一洗。洗完之后把衣服挂到公社院子里的铁丝上头，等外出工作回来，发现早上洗出去的白色衣服怎么变成黄颜色的了？原来是附近的蜜蜂全部爬在衣服上头吸那点水分。连蜜蜂都渴到这程度，你想人能不渴吗？老百姓没吃又没喝的，可见群众生活困难到什么程度。这就是当时农村的状况。
▲2014年11月2日，李焕政在《神东之路》首发式上讲话
捞河炭
当时神府地区的煤很多都是露头的，到处都有。老乡家的窑洞背后就是煤山，薄薄的土坡下埋的就是煤，家里要做饭了，就让小孩子拿个筐子、拿个镢头钻到窑洞后面的煤洞里面挖一筐煤，提回家就能用了。当地人家里面从来不存煤，存煤还嫌不卫生、占地方了。村子里到处都是煤，老百姓垒猪圈用的也是煤，老百姓修水堤怎么办呢？河床上是煤，把山上的土堆到煤上头，给煤上垫一尺厚的一 层土，就在煤上头种庄稼。我到一个村子搞调研，那个村子 6 户人 家，在他们居住的窑洞背后开了 6 座小煤窑，一户人家就有个小煤窑。我对这些村民说，你们全村开上一座煤窑就行了。
还有个很有意思的捞河炭的故事：在神府煤田开发的前两三年吧，神府煤田有一条河流叫窟野河。有一年我在窟野河下游的一个叫沙峁镇的地方下乡，镇政府就坐落在窟野河旁边。这天我正参加该镇的生产队队长会，突然一个人急急忙忙跑进来说 ：“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河里面发洪水了，炭多得很。”当下队干部就乱哄哄的无心开会了。镇党委书记问我，洪水里面有炭，是不是散会让大家捞河炭？我当时没闹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说 ："洪水里有炭跟咱开会有什么关系？怎么能不开会了？会要继续开！”镇党委书记没办法，只得继续开会。但是底下人根本无心开会，在那儿东张西望，交头接耳，我看着会根本开不下去，就问这是怎么回事。镇党委书记说:“窟野河上游就是神府东胜煤田，河床下就有煤，因此一发洪水，煤就被冲出来了。我们这地方，发一场洪水，老百姓捞的炭自己一年烧不完，还往外卖呢。”我说那就散会，叫大家去捞炭吧。
镇党委书记刚说了一声散会，大家就都跑了。镇党委书记说咱们也去看看。到了河边，我一看只见满河滩的人，男的、女的、老的、 少的，不会水的在河岸上捞炭，会水的男的都在河中间捞炭，把大块的炭推到河岸上，然后由老婆孩子把炭再滚到离水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个走路一瘸一拐的小伙子，在地上走路很困难，但往河里边一跳，数他游泳游得漂亮，而且手上还拿着个捞炭的网子，一边游一边捞炭。在窟野河里捞上来的煤有的有桌子那么大，块小的根本就没人要。
洪水过去之后，整个河滩上到处都是煤，还有不少煤被洪水从大柳塔一路推到了黄河里，黄河沿岸的人都捞，一直捞到陕西潼关。潼关的老乡也能在黄河里捞从陕北推来的煤，不过煤被水冲到潼关之后，煤的颗粒变得很小了，只有枣子那么大。
神府发现大煤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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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12月，185地质勘探队向榆林行署汇报了一件重要事项：他们探明神木府谷地区有特大型煤田，是低灰、低硫、低磷、中高发热量的优质动力煤，储量达877亿吨。
”听了这个汇报大家真是欣 喜若狂，都觉得咱们这不是“端着金碗讨饭吃”吗，咱们有这么好的资源，可是咱的老百姓还穷到这种程度。
185地质勘探队是一支很不错的队伍。当时是计划经济，煤炭部给他们分配的当年地质钻探任务他们半年就完成了，国家计划拨款也已经用光，如再往下干就没钱了。因此，他们只能坐等半年后，国家下达了新一年的工作任务，并拨付了资金才能接着干。当时的情况是：只要再干一个多月，他们就能把神府大煤田的完整资料正式向国家上报，可是因为当年的经费已经用完，就得白白再等半年的时间才能完成任务。185地质队开会讨论，跟职工商量把工人的奖金拿出来，再把队里多年积累的资金也全部拿出来，勒紧裤带再干一个月。结果他们拼着命又干了一个月，1982年底就拿出了完整的资料。
虽然提前一年把大煤田勘探任务拿下来了，但是地质队工人没有奖金，地质队积累的资金也全部花光了。队长白宗镛对我说，为了拿下这个煤田，地质队自费花了20万元。我说老白这20万元我们攒下给你。白宗镛队长说我们这是国家的地质队又不是你榆林的，我们的经费都是由国家直接拨付的，我们怎能要你的钱？我说你们就说这是榆林地区借给185地质队的钱，你们给榆林人民办了这么大的一件好事，我们不仅要还你们的 20 万元，还要向国务院申请表彰185地质队为全国先进地质队。白宗镛队长说我们现在已经是全国的先进地质队了。我说那好，那我们给陕西省政府打报告，建议省政府上报国务院把你们185队命名成国家的功勋地质队。我们打了报告，经省政府转报，国务院真的接受了这个建议，命名185队为功勋地质队。
▲上世纪 80 年代初期煤田地质勘探第一钻
1983年4月，煤炭部部长高扬文来榆林视察，在汇报完工作之后，我以开玩笑的方式对高部长说，我看你这个煤炭部是奖懒罚勤。高部长说你这小子怎么这样说我们，我们煤炭部怎么会这样？我说你看185 队为了提前一年给国家拿下大煤田，把工人的奖金和队里积累的20万元钱全部“贴补”给国家了。你说他要待半年，钱不是就省下了？高部长明白了我们的意思，回去就把这20万元给185地质勘探队拨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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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地质勘探队的地质资料出来以后，《人民日报》头版头条以《陕北有煤海 质优易开采》为标题，报道了神府煤田的大发现。从此神府煤田名扬天下，中央领导不断地来陕北视察，就此拉开了神府煤田开发的序幕。
”开发神府煤田的决策过程
1983年以后，来神府矿区考察的领导就多了，党中央、国务院和有关部委领导纷纷来矿区考察调研，了解具体情况，从国家层面来考虑怎么开发这个大煤田。从榆林地区来讲，我们已经等不及了。我们祖祖辈辈穷了多少代人了，有这么好的资源，但我们的经济却发展不上去，等于是坐在金山上讨饭吃。这时候我们决定干不了大的，就先从小的开始做。
陕北煤很多，但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运不出去。煤炭销售的根本问题是运输问题，既没公路，更没铁路，当时榆林最大的问题就是希望国家能给修一条铁路。
▲1984年10月19日，《人民日报》头版刊发 新华社消息《陕北有煤海 质优易开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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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的《陕北有煤海 质优易开采》的报道发布后，1985年4月1日，李鹏副总理来矿区考察，提出了“群众办矿，国家修铁路，集体、地方和国家一齐上”的神府东胜煤田开发总方针。
”李鹏考察后说神府矿区的煤确实不错，应该加快开发，他回去后要给中央领导积极建议。1986年5月23日，时任国务院总理在山西省考察后，来神府煤田视察，时任国务院能源办副主任的李智盛也陪同总理视察。李智盛是神木人，他给我打电话，说总理这次去你们那儿，不是一般的视察，是准备从山西平朔露天煤田、神府煤田、准格尔煤田三个煤田中选一个，先行开发。李智盛说总理来的目的主要是确定先开发哪个煤田。他对我说，这次你们可要下决心去争取，争取上，这次就可以开发；争取不上，神府煤田的开发也许还得等上十年二十年。为了争取神府煤田早日开发，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
1986年5月24日，把总理一行从山西接到神木，第二天上午进行汇报。总理先听地质人员、科技人员的汇报。地质人员汇报结束后，中央警卫局的马局长说时间到了，汇报到此为止。总理说：“稍微迟走一下，是不是听榆林这个李专员还有什么说的，说几句。”马局长说：“不能超过10分钟。”李智盛在路上告诉我山西平朔这个露天矿（二期）已经否定了，就想从神府煤田和准格尔煤田里面选一个，我事先就做了这方面的准备。我向总理汇报说：要叫我看，到底是开发准格尔煤田还是神府煤田，应该先开发神府煤田。随同总理视察的一位部长讲，你当然是想先开发神府煤田，你是榆林人，你当然想先开发你们的煤田。我说不管是站到榆林人的角度考虑，还是站在国家的立场上，都应该先开发神府煤田。这位部长问我为什么应先开发神府煤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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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第一我们神府煤田的煤含灰量不超过 10%，准格尔煤田的煤含灰量超过 30%，咱们现在开煤矿最大的问题是运输问题，那么运 1吨准格尔煤，效益才 70%，运1吨神府煤，效益就是 90%，因此当然应该先开发神府煤田。第二开发资金的问题，我听见两位部长说准格尔煤田用日本协力基金贷款支持咱们中国开发，这资金落实了，神府煤田的事情没有落实。我说日本协力贷款有个先决条件，虽然利息很低，但是必须采购他们的设备，现在日元升值太厉害，那就等于日本人敲咱竹杠呢。神府煤田开发资金还没有落实，但没有落实的原因是国家不让我们和外国人谈，只要国家允许我们和外国人谈，我们明天就可以落实，所以资金不成问题。第三日本协力基金贷款虽然利息很低，毕竟是外汇，最终还是要国家掏腰包，等于拿国家的紧缺外汇给日本人还贷款。我们这个煤田是优质动力煤，可以出口，不但不要国家的外汇，还可以给国家创汇。
”所以基于以上几点，我看准格尔煤田是一块骨头，我们神府煤田是一块肥肉，应该先吃肥肉，后啃骨头。有个部长开玩笑说，现在城里人都爱吃瘦肉，不爱吃肥肉。我说那是城里面人富起来了，作为国家来说，咱们国家还是第三世界，比起欧美国家来说，咱们还很穷，所以咱们在经济建设上，还是应该先吃肥肉，先开神府煤田。等咱富了以后，再啃准格尔煤田那块骨头。总理说：“好，那就谈到这儿，咱上了车再讨论。”
总理来视察坐的是一辆中巴，上了车总理让我坐在他旁边，让几个部长坐到跟前，在车上接着讨论煤田开发的事儿。总理说 ：“你们几位部长、主任也都考虑考虑，我觉得榆林这位李专员说的有道理，神府煤田的煤可以出口，可以创汇，咱们国家现在搞现代化建设，最缺的就是技术和设备，哪一样也短不了外汇。《人民日报》说北京景泰蓝创汇效益好，那是小玩意儿，效益再好，规模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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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么大的国家，总得有个像样的创汇基地，我看神府煤田就可以作为国家出口动力煤的创汇基地。同时在内蒙古的准格尔煤田搞一个坑口电站，把电送到沿海发达地区，使内蒙古的资源也同时开发。
”看你们部长的意见怎么样？”几位部长都说同意总理的意见。
▲李焕政向李鹏同志汇报工作
神府煤田开发的决策过程就是这么个情况，这就基本上决定了国家要开始开发神府煤田。在车上基本上拍板以后，总理问“：李焕政，国家把铁路修通，那你一年能拿出多少煤？”我说总理你不是看了吗，咱这是露天煤，老百姓挖煤就跟挖石头一样，像修水平梯田一样，国家能运出多少煤，我就保证能挖多少煤。我先用土法上马，积累资金以后我再逐步搞现代化大煤矿。总理问：“国家把铁路修通以后，从你们这儿把煤运到口岸，榆林地区一年需要多少物资从外地给你运回来？”我说我们一年用的物资也就是不到100万吨。总理说铁路修通之后，一年的运量至少是 1000万吨，你们返程的运量才100万吨，900万吨的运量都空驶了，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总理说可以用你神府煤田的优质煤发电，再搞一个特种钢厂，用铁路的返空运输能力把优质铁矿石运到这儿，用当地的煤，用当地的电，搞特种钢。
铁路专用线的走向
特种钢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搞。神华矿、路、电、港、航一体化模式，最早的时候是在陕北搞煤矿，头一条，就是修铁路。铁路修到哪儿，煤矿就能干到哪儿。铁路能运多少煤，煤矿就能搞到多大。为了运煤先修了包神铁路。
神府煤田要大开发，就得修专用线。1986年9月，国家计委交通能源司的司长路过榆林，晚上住在了府谷县招待所。在与这位司长座谈时，他告诉我，“有一个好消息，我们在兰州会上经过论证，初步拿出了一个方案，要从大柳塔修一条铁路，经过内蒙古的准格尔，到大同。国家要修一条铁路专运线，使你们神府矿区搞得越来越大。” 我说，首先感谢国家关心我们这个神府煤田的开发，在修包神铁路之后再修这条专用线，但是这个线路走向我觉得极不合理。这位司长问我怎么不合理。我说你看，咱们内蒙古到陕西黄河的流向是由 北向南流，黄河两岸的沟壑都是由西向东的走向。从大柳塔把铁路 修到准格尔这是从南向北走，一路走的地形就是翻一座山，下一条沟，再翻一座山，再下一条沟，全部是这种情况，工程量特别大，施工 难度特别大。而且这个铁路的走向也不合理，把铁路修通了，最后还是要到大同，大同那条铁路最后要到秦皇岛，那段铁路当时的煤 炭运力已经饱和，国家花这么多钱再修一条铁路还是到了那里，最终运输瓶颈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实际意义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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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建议是这条新铁路应该从大柳塔起身，直接从府谷过黄河，一直向东走，修到港口。咱中国这个煤，最终是要从西边运到东边去，下了海，才能解决问题。
”司长对我说，你的这个建议好是好，但是国家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如果走这条线这个项目可能一时上不了马，该怎么办？
当晚我怎么也睡不着觉，反复思考铁路走向的问题，觉得司长说的有道理，按我建议的这个走向，好是好，铁路从大柳塔一直修到沿海，国家没那么多钱，这项工程如果上不了马，煤田大开发就可能耽误了，到底怎么办？我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了半晚上。第二天天一亮，我就站在司长房间门前等，这位司长出门一看， 见我在他房间门口站着呢，就问我你站在这干啥呢，我说现在国家如果没有钱，先从大柳塔把铁路修到山西，接上北同蒲，从北同蒲到了大同，把煤运到秦皇岛，以后国家有钱了，再从北同蒲直接往海岸修条铁路。这位司长很感动，对我说 ：“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咱们昨晚12点多睡的觉，为这件事儿你今天一早就在我门口站着呢。”他对我说，我一定把你的意见带回北京去，给领导报告，认真考虑你的意见，请你放心。
在铁路走向的研究论证过程中，专家一致的意见就是向东走。后来国家计委向总理正式汇报走东线这个方案，就是新建铁路从大柳塔过府谷，一直到黄骅港，在黄骅港新建一个港口。
精煤公司成为一级公司
我1984年3月任榆林行署专员，1987年3月兼任神府煤田开发经营公司总经理，1988 年 5 月任陕西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我是党的十三大、十四大、十五大代表。开十四大的时候肖寒董事长 找我，他对我说，精煤公司属于华能集团下面的一个二级公司，问 我能不能跟朱镕基副总理说一下，把精煤公司独立出来，变成一级公司，直属国家计委管理。我说朱镕基副总理是陕西省选的十四大代表，他参加陕西组的讨论，你这说到点子上了，他每次都参加陕西组的讨论，我在讨论会上给朱镕基副总理说这件事。第二天小组讨论，还不到开会时间我就提前去了，在那儿等着。朱镕基同志一过来，还没等开会，我就说 ：“朱副总理，你在神府煤田视察时，提出矿、路、电、港、航‘五位一体’，你这个确实提得好，但是现在精煤公司还是个二级公司，小马拉不动这个大车。”朱镕基副总理问我，那你说怎么办？我向朱镕基副总理建议 ：“能不能把精煤公司从华能集团独立出来，作为一级公司？”听了我的汇报，朱镕基同志说这件事等十四大开完了以后，他批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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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组会结束后，我马上给肖寒董事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跟朱镕基同志说好了，建议他直接给朱镕基副总理写个报告，以贯彻矿、路、电、港、航“五 位一体”这个精神，为了加快精煤公司发展，请示把精煤公司从华能集团独立出来，升格为一级公司。
”我在神府煤田开发前期前前后后主要就干了这几件事，这也是咱应尽的责任。神府煤田开发之后 ，神木县、府谷县的经济发展水平迅速提升，同时带动榆林市的经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在神木县工作的时候，当时一年的财政收入仅仅只有300万元，2016年财政收入将近300亿元，增长了多少倍呀！不光是神木、府谷，整个榆林地区，整个陕北作为国家能源基地，对整个陕西省经济都有带动。陕西省经济发展水平原来在全国居下游，在全国排名是个二十一二位，2016年，在全国各省区排名第15位，现在进入了全国的“万亿俱乐部”。2016年陕西省GDP总量达到19165.39亿元， 全国超过1万亿的只有17家，三十几个省、市、区，陕西处于 15 位，就到了中游。这些成就的取得，陕北能源基地的开发起了重大作用。
“三个转化”
我从陕西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岗位上退下来以后，被聘任为陕西省委省政府决策咨询委员会的副主任，在这个岗位上，我为神府煤田，或者整个陕北干得比较有意义的一件事是提出“三个转化”。党中央作出将陕北建成全国的重点能源重化工基地的决策后，榆林地区应该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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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过调查研究，提出了“三个转化”，就是煤炭生产再不能只是单纯地卖初级产品了，应该深加工，干什么呢？就是把煤向电力工业转化，把煤、电向能源工业转化，煤、电、油、盐、气向化学工业转化。
”2008 年 10 月 28 日，胡锦涛总书记来榆林视察，榆林市向总书记汇报了“三个转化”。总书记很高兴，并要求榆林市委市政府要按照“三个转化”的路子，珍惜资源，深度转化。
“三个转化”的意义就在于不能单纯地卖资源，要对资源进行深度转化加工，延长产业链，提高附加值。1 吨煤如果发成电，送出去，相当于5吨煤的产值 ；把1吨煤加工成甲醇，就相当于10吨煤的产值；把1吨煤加工成醋酸，最后变成醋酸切片，能变成香烟的过滤嘴，如果搞成这样，1吨煤就相当于50吨煤的价值。所以我觉得自己退休了以后，要说对神府煤田的关心，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通过调查研究提出了“三个转化”这个思路。这个思路在陕北还是深得人心的，大家身体力行，认真贯彻，效果还是不错的。
编辑：陈锐锋
配音：祁鹏飞
●神东再次登上《人民日报》要闻版，这两个多月，他们都干了点儿啥？
●5期头版，5个角度，全方位点赞神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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